番外颠倒晨昏(完)(第2/4 页)
这份怨怼反思自己,越反思越迷茫,因迷茫而痛苦,短短几天就迅速病倒了。
但她是小组的论文指导老师,离答辩不到一个月,学生每天都要找她指导论文,于是赵秋益不回家,就住在了学校,每天吃药硬撑,晚上难受的睡不觉着时就想,业障啊,真是业障,她折腾的谢衍写论文不顺,到最后是她撒不开这个手。
终于勉强自己把论文带完,小组学生们一辩通过,录完分走出办公室她就打车去了医院,当天下午就进了病房。
她病的浑浑噩噩,期间如意似乎来看过她,也似乎没有,每次睁开眼,只有老伴在她床边。
来过不少看她的人,但都因担心影响她休息早早离开了,人群来来去去,他们的面容都是模糊的,门开了又关,赵秋益躺在病床上,觉得自己可笑到荒诞。
自己仿佛被前半生追逐着的东西远远抛弃了,曾经对她来说放弃是很轻易的事情,因为她知道所得一定比付出的更多。
可是她看着眼前给她把粥吹凉的老伴时,难过地说:“我以为我为如意做的决定都是出于理性,可以让他过得更好,可是他居然一直在怨恨我。这到底是为什么。”
老伴叹着气:“如果我能回答你,或许就不会坐视这一切的发生了。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讲,子弟都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的。”
如意的爷爷已经过了思考这种问题的年龄,而赵秋益似乎从这一刻才开始。
会吗,赵秋益想,如意会不会像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明白,从出生起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,他怨恨自己的奶奶,其实是怨恨加诸于身的那些或硬或软,或明显或隐晦的条规,赵秋益是缩影,是具现出来的人格。
所以在听说如意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和谢衍领了结婚证时,赵秋益居然是全家最不惊讶的。
如意爷爷已经摔坏第二只建盏了,她才哦了一声:“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”
如意的爷爷好多年没发这么大的火了,勃然大怒:“简直胡闹!交朋友是一回事,结婚是另外一回事,哪有这么随意的!我们这些长辈都是摆设吗!”
赵秋益的公公直接闭门不出,据说是气的心脏疼,协和医院常年给他看诊的医生大半夜匆匆登门,赵秋益隔着道屏风都能听到老爷子拍桌子的吼声。
她在那年除夕如意待过的红色长廊上发呆,刘阿姨赶在她坐下前给石凳盖上一层棉手帕,再给她递上披肩,说是夜凉,院长身体刚好不能受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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